二十八、重新開始 　　李玉紅製造出的騷動平息下來後， 幾人又花了點時間警戒四周、平復心情，在確認 安全無虞後，便召集獵妖門所有弟子前往宗門議事大殿。 　　這個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的中小型宗門，議事大殿的建築風格很是威嚴宏偉，令人心生 敬畏，遠遠望去宛如一座仙宮聳立於雲端，大殿四周靈氣繚繞，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彷彿 天地精華在此匯聚。巨大的青石階梯直通大殿門前，兩旁矗立著十二尊鎮妖神像，栩栩如 生、威武不凡。 　　大殿內部寬敞無比，足以容納三千人齊聚一堂。正中央擺放著一座巨大的玄木議事桌 ，桌面上雕刻著精美的符文和獵妖門的歷代傳承圖騰，刻劃著門派的百年榮耀與歷史。大 殿兩側，排列著數百根巨大的赤金石柱，每根石柱上皆纏繞著金色龍紋，彰顯出獵妖門的 無上威嚴。石柱之間，懸掛數幅描繪著英雄豪傑獵殺妖物的畫卷，每一筆每一劃都充滿了 無盡的嚴殺與神秘，看起來氣勢磅礴又不失典雅。 　　大殿最前方，有個高聳青玉寶座，便是獵妖門掌門之位，陳麟坐在寶座俯瞰底下眾弟 子，即使是個性隨和的他，依舊帶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莊嚴感。 　　沒辦法，吳世北太過冷酷殘虐、常風烈又是個大老粗、余樊花修為最低……用刪去法 排除後，似乎也就陳麟最合適了，正好他也比較懂人情世故，阿諛奉承什麼的也不在話下 ，相信應該最能遵照我的指揮辦事。令我比較意外的是，本以為吳世北跟常風烈會有什麼 不滿，結果全都安分守己地坐到了旁邊的長老席，沒有任何反抗，看起來也是認命了。 　　而我則站在寶座的椅背後方，以便能隨時傳音給陳麟下達命令，無論他再怎麼有能力 ，最終依然只能成為我的傀儡。 　　獵妖門弟子逐漸齊聚於此，原本待在我靈獸袋內的弟子們也都被釋放出來，雖然人數 接近兩千，每個人心中都帶著困惑與不安，可整個議事大殿內靜謐而肅穆，只有靈氣流轉 的微弱聲音迴響，給人一種平心靜氣的靜謐感。 　　這還是我此生第一次進入如此奢華的地方，一想到必須解散門派、放棄這裡，連我心 中多少都有些不捨，更何況這些獵妖門長老，心情肯定是糟糕透頂。 　　眾弟子看著寶座上的陳麟，心中多少有些疑惑，沒參與獵殺朱有度行動的，在詫異為 何陳麟奪了糜掌門的寶座；有參與行動的，則在思考為何坐在寶座的不是朱有度；再加上 方才四位長老與李長老的打鬥，也被不少人看見。心裡充斥著不解，卻沒有任何人敢妄言 ，皆是一副低頭乖乖待命的模樣，獵妖門一直以來的門派氛圍皆是如此，服從、壓抑的軍 事化管理。 　　見眾弟子皆井然有序的站好後，陳麟掃視眾人一眼開口道：「糜掌門與譚長老已經殞 落，李長老則是離開了宗門另尋前途。獵妖門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四位長老，因此，我們在 經過商議後，決定解散原本的獵妖門、重新開始。」 　　原本寂靜無聲的議事大殿，在陳麟這般宣布後，頓時炸了鍋，近兩千人同時議論紛紛 ，整個大殿人聲鼎沸嘈雜起來，然而陳麟並沒有阻止他們交談。 　　讓這些弟子發洩完驚訝與不安的情緒後，陳麟才用更大的聲音壓過眾人：「各位無須 惶恐，我們幾位長老早已幫諸位另謀去處，找到一位願意收留我們的新主，只要各位好好 效忠少主，原本獵妖門該給的俸祿一分也不會少！」 　　在陳麟講完這段話後，底下弟子的交談聲又更大了。 　　「新主？誰啊？」 　　「該不會是新主把掌門給……」 　　「聽回來的人說，少主好像是擊敗譚長老跟糜掌門的豬妖？」 　　「陳……長老，弟子能問幾個問題嗎？」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弟子，率先舉手提問，見 陳麟點頭允許了，隨即開口問道：「您是新任的掌門嗎？」 　　「不，我只是代替少主傳話而已。」 　　「新任少主是誰？」 　　「掌門是被新少主殺掉的嗎？」 　　「解散獵妖門後該何去何從？」 　　見陳麟一副有問必答的模樣，這些弟子也開始沒了分寸，還沒被點到就急著把腦中的 疑問拋出來，這等雜亂無章的模樣，令坐在長老席的吳世北忍不住大喝一聲：「放肆！還 有沒有點規矩了？」這才讓眾弟子消停下來。 　　陳麟嘆了口氣站起身，在掌門高台上來回踱步邊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隱瞞各位 了，事實上，我們本次獵妖之行大敗，不僅掌門與譚長老送了命，就連我們四個也不是那 朱有度的對手……具體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各位之後可以去問問有參與行動的那些弟子， 現在我就不提了。」 　　「這麼多長老都打不贏牠？」 　　「不可能吧……那豬妖到底是何方神聖？」 　　「噓……吳長老在瞪你們了！」 　　「總之，朱有度打敗我們後，並沒有取走我們性命，而是給了我們一條生路──只要 能為牠辦事，牠不僅不會傷害你們，還能提供你們應得的俸祿。」 　　底下弟子再度人聲鼎沸，這次就連吳世北都壓不太住，嘴裡喊著「肅靜！肅靜！」卻 沒有人服從他，他本想要注入修為擴音，給這些弟子一點顏色瞧瞧，不過卻先被我傳音制 止了。 　　有了這樣的鋪墊，我在此時颯爽登場，時機可說是抓得剛剛好！ 　　「還有這種事？」 　　「牠可是妖怪啊！豈能把性命交到妖怪手上？」 　　「一聽就是在騙人啊！那煉氣小妖怎可能有資源養我們？」 　　「沒有人要養你們，」我從陳麟身後的寶座走了出來，擴音大聲說道：「只有你們自 己能養自己。」 　　眾弟子有些無語了，他們平時當然都是自己養自己，在宗門內幹活，或者外出執行任 務才有俸祿可領，所謂「養我們」的意思，自然不是無償給予的意思，而是在質疑我要從 哪取得財源。 　　我自然明白他們心裡的吐槽，於是稍微加重語氣道：「你們以前的經營方式，我只能 說是雞鳴狗盜，堂堂太乙國排名96的官方門派，在交易會中潛藏暗樁哄抬價格，淨用這種 下三濫的手段掙黑心錢，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殿內的弟子紛紛噤聲低頭不語，就算有些人沒有參與，可也都或多或少對此知情，既 知情卻不舉發、甚至縱容，那便是以共犯來處理，沒有狡辯空間。 　　「如今被我搞到你們宗門分崩離析、還有兩名金丹修士跟著陪葬，我也算是解了氣， 所以特別給你們個機會作補償。」 　　「我會教導你們用其他方式掙錢，只不過，你們必須服從我一切命令，我叫你們去死 就得去死；我叫你們吃屎也得吃屎，聽明白沒有？」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雖然聽明白了，一時之間卻沒有反應過來，「這隻豬妖到底在講 什麼瘋言瘋語？」 　　幾個性格比較偏激的弟子，當場就掏出了築基期法器，看樣子是想動真格了：「牠修 為不過才築基期，我們幾個一起上，圍死牠！」 　　七、八個弟子抱團朝我飛來，直接想對我使出殺招，我不疾不徐地向後退兩步避其鋒 芒：「吳世北，殺！」 　　那些手握法器的弟子突聽得唰啦啦一聲，下個瞬間腦袋竟全部落了地，莊嚴肅穆的議 事大殿漸漸瀰漫血腥味，兇器正是吳世北所放出的飛劍！在場弟子皆為之愕然，連宗內最 不近人情的吳長老都成了朱有度的人，這下可真的是沒戲了！ 　　「長老息怒！」 　　「少、少主席怒！」 　　一些擔心受到牽連的弟子急忙出聲安撫，吳世北揚了揚手，招呼幾個弟子來收屍，使 得大殿內的氛圍迅速恢復寧靜。 　　我嘆了口氣微笑道：「各位也看到了，這就是不服從的下場……不過我也不勉強各位 ，誰要是覺得為我辦事很委屈的，現在就可以離開，我既不阻攔、也不殺人。」 　　底下弟子目光相交，短時間的小沉默後，幾個小團體當場就坐不住了，十餘名弟子對 我行了一禮，隨即便堅定地轉身，步伐鏗鏘地向殿外走去，在這混亂之際，陳麟傳音告知 我那幾位弟子的底細，原來領頭的幾人正是糜昂、譚步屈、李玉紅的親傳弟子，隨著師尊 的殞落，多年經營累積的勢力煙消雲散，加上昔日在爭鬥中或多或也得罪過其他長老，他 們深信在這新的體制下已無立足之地；當然，不願服從於我的領導，或許也是他們考量的 重中之重。 　　有那十餘名弟子帶頭，其他人也開始鼓譟起來，近兩百名弟子都轉過了身，小心翼翼 地跟隨他們，他們側目觀察殿內的四名長老與新任少主，確認沒有下達誅殺令後，這才放 下心來，加快步伐離開大殿，直到所有不願服從的弟子離去後，議事大殿才又沉寂了下來 。 　　我轉頭瞥了陳麟一眼，陳麟左手握拳敲了寶座扶手一下，頓時啟動了議事大殿的禁制 ，殿門瞬間被一道半透明的金色薄膜封禁起來，與此同時，殿外卻傳來了陣陣的炮擊聲， 眾人皆為之愕然。 　　「這砲聲！莫非是譚長老的焚天龍炮？」 　　「不是說好不殺人的嗎？」 　　「真狠吶……」 　　「我就知道會出事！」 　　底下弟子開始議論紛紛，只見那些走出議事大殿的弟子們又想跑回殿內，然而禁制卻 將他們阻擋在外，情急之下，他們慌張地用手拍打著禁制，可那道散發著微微金光的薄膜 卻始終堅不可摧、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將他們無力掙扎的模樣映照得更加清晰。 　　炮聲轟隆，不過短短五聲便戛然而止，趴伏於禁制上的弟子們依舊相安無事，他們錯 愕地轉身察看，只見一個女妖修站立在滾滾濃煙之中，一襲雪白長裙飄逸，與她肩扛那柄 豪放粗獷的焚天龍炮形成強烈對比，透出一股不羈的氣息。 　　小雪面帶玩世不恭的微笑站在幾具被轟成焦炭的屍體旁，彷彿剛才的轟炸不過是場遊 戲般，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讓所有目睹的弟子皆感到背脊發涼。 　　小雪雖不喜歡濫殺無辜，可這些獵妖門人對她來說，就算死千百次也不足惜。即使如 此，她還是停下了殺手，正如我先前所告訴她的──殺太多人，名聲傳出去不好。 　　手持焚天龍炮的小雪，輕巧地穿過一群傻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的弟子身旁，並伸 手在他們每人身上都下了一道細小卻繁瑣的禁制，同時溫聲解釋道：「我不喜歡亂殺人， 若非他們剛才對我發起攻擊，我也不會取他們性命。」 　　其中一個被下了禁制的弟子，用哭腔悲喊道：「妳這樣廢了我們的修為，那跟殺了我 們有何區別？」 　　「當然有區別，你們還能衣錦還鄉，安安靜靜地做個凡人，總比那邊躺著的幾具焦炭 來得強……再說，背叛師門要廢除修為，這不是修仙界的常識嗎？」 　　直到這時才恍然大悟的那群弟子，臉上表情變得精彩萬分，有的十分懊悔、有的憤恨 不平、還有的則是跪到地上苦苦哀求，希望能敞開禁制放他們回去。 　　小雪依然淡定自若地為那些弟子施加禁制：「既已作出選擇，現在才後悔為時已晚， 少主最厭惡你們這些兩面三刀、見風轉舵的行為，在這好好待著，稍晚會安排弟子把你們 一同送下山去。」 　　大殿內的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少主也沒到那麼嗜血，只是剝奪修為貶為凡人而已，那 些被處決的，主要因為無法接受多年努力化為泡影，心有不甘才奮起反抗。不過小雪有特 別留意不要傷害李玉紅的弟子，人家老妖婆可還沒死吶！若是隨便動了她的心腹弟子，日 後必將招來滔天大恨。 　　見騷亂終於落幕，我長吁了一口氣道：「如今還留在這座大殿內的，皆是願意追隨我 的同道，被逼也好、心有不甘也罷，只要你們遵從我的派遣，本少主必不虧待你們，會確 保你們有足夠的修練資源，就是這麼簡單明瞭。」 　　「接下來，我將引領各位另尋棲身之地，獵妖門解散後，原根據地必須歸還給官方， 還請諸位先回去收拾包袱，明日此時再來議事大殿外集合，若有人在考慮再三後也決意離 去，我不會加以阻攔，只是就跟外面那些人一樣，必須剝奪修為貶為凡人。現在，各位就 地解散吧！另外，再提醒各位，直至我們啟程前，宗門禁制皆會持續開啟，擅逃者將受到 最嚴厲的懲處！」 　　和底下弟子耳提面命一番後，我才放他們自由活動，基本上除了帶不走的建物之外 ，藏經閣、煉丹房、煉器室、宗門寶庫等，裡面所有能搬的東西通通都要帶走。 　　至於解散宗門的諸多繁文縟節，就委派給余樊花去跟官方溝通協商了，她位階最低， 在宗內本就是負責處理這些雜務。這裡雖然好山好水、靈氣充沛，可此縣的管轄權，按規 矩必須歸還給太乙國……畢竟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如果繼續聚居此山，難保其他宗門不會過 來強佔，與其到那時候被殺個片甲不留，不如早點有自知之明，把靈山歸還官方才是上策 。 　　我深吸一口氣後，對著四位長老微笑道：「諸位前輩辛苦了，這邊還有三件事情要交 代給各位，一、將獵妖門的重大資產登記成冊交給我。」 　　余樊花連忙點頭道：「這個好辦，我們一直都有紀錄在案，馬上就能取來給少主過目 ！」 　　「那就有勞前輩了，二、將獵妖門全部弟子的下落，及其所屬的師門、派系、修練的 功法等詳細個資一併交給我，包括方才離去的那兩百個也要包含在內，我相信你們原本就 有紀錄，稍微整理一下應該很快就能完成。」 　　陳麟拱手領命道：「這個簡單，今日子時便可交與少主。」 　　「好，」我點了點頭，目光在四位長老身上輕輕掃過悠悠道：「還有最後一項任務， 請四位長老挑選幾個精明能幹的女弟子來協助我。記住了，我要聰慧過人、思維敏捷，並 且對我絕對忠誠的人選！」 　　在場四位長老面面相覷，心中嘀咕：「你不是已經有小雪了嗎？」 　　他們哪知道，小雪雖然在雙修的部分技術非常巧妙，可腦子卻時常打結，我現在更需 要的是一個能幫我分擔雜事、打打下手的女秘書，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又急忙補充道：「 別選個只有臉好看的花瓶給我，我不在意長相、修為也不重要，重要是精明、忠誠！懂嗎 ？」 　　「是！我們等會兒立刻找幾個符合資格的來給少主挑選！」四人極有默契地異口同聲 說道。 　　這感覺有點像是我要選妃一樣，怪尷尬的，希望他們不要誤解了我的意思才好，現在 可不是開後宮的時候啊！真正的忙活現在才要開始。 　　當晚，陳麟領著我交代的兩片玉簡，以及十一名精挑細選的女弟子來到我所在的掌門 洞府：「少主，您交代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嗯，下去吧！」 　　對於我最後會選擇誰，陳麟自然是相當好奇的，但我才不想讓他盯著我選妃，我跟他 又沒多熟，留他下來只是給我自己徒增壓力，更何況我選的是內在、不是外表，勢必要耗 費好些時間面試一番，在我冷言冷語的對待下，陳麟只好悻悻然地摸摸鼻子走了。 　　剩我一隻豬面對眼前十二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共處一室，個個都低下了頭面露羞赧， 府內氣氛尷尬到不行，雖然我說不用找漂亮的，可女修仙者在凡人眼中就是仙女，就算其 貌不揚也能用一些靈藥駐顏，自然不會醜到哪去。 　　「妳們可都是自願來的？」 　　「是……」 　　這種問題想也知道大家一定是回答的口是心非，不過還是希望能從細微的情緒變化中 觀察諸女的態度，這情況誰都知道，一旦被選上勢必就得終生服侍少主，成為一隻豬妖的 貼身婢女，想必日後也嫁不出去了。 　　那種眉宇交錯不肯低頭的、或著咬緊下唇心有不甘的，一看就知道是非自願，我都已 經再三強調要忠誠了，真不知道那四個金丹仔是怎麼選的。 　　十二個女子站成一排，我從右到左開始，逐一端起面容問話：「什麼名字？修為如何 ？修練哪種功法？」 　　正當我一個個問完話，終於來到最後一位時，府內突生驟變，站在最右邊、離我最遠 的女子突然邁出一步，口中詠唱法訣、雙手瞄準我側身。我因為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少 女身上，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在場眾女暗暗心驚：「有刺客！」 　　然而卻沒有人出聲警告，她們或許是被嚇傻了、又或著在潛意識裡覺得這隻豬被宰掉 會更好，總之，在場沒有女子對此做出反應，一道金光從刺客手中射出，顯露出煉氣期巔 峰的修為，速度雖不算快，但因為來得過於突然，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金光，身體來不 及做出反應。 　　「少主小心！」站在我右側的一名少女快步向前，雙手伸出，竟為我擋下了攻擊！ 　　金光打到緊閉雙眼、已經準備赴死的少女身上後就突然消失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我嘴角微微勾起微笑，揚手秉退其他少女，只留下那名刺客和自願當我肉盾的女子。 　　有些腦筋動比較快的馬上就明白了，難怪陳麟長老挑了十一個人，最後卻出現了十二 個，原來其中一個是少主內應，被安排來測試她們的！ 　　當那位替我擋下攻擊的少女意識到自己造成的後果時，府內僅剩下我們三人，我看見 她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懊悔、惱怒，這倒是有些出乎了我的預料：「怎麼？不情願嗎？」 　　「誰、誰想當一頭豬的貼身丫鬟啊？」少女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 　　我瞪大眼睛，本以為這女的有點自知之明，是願意服侍我才為我豁出性命，看來是我 誤會了？ 　　我挑眉詢問道：「那妳又為何出來替我擋下攻擊？」 　　少女嚥了嚥口水，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聲道：「如果你死了……師丈也會跟著陪葬 吧？我可不希望師尊因為我的私心而變成了寡婦。」 　　聽她這麼一講，我倒回想起她剛才的自我介紹了：李芸芝，修練朝陽通體術，煉氣九 層，隸屬余樊花旗下第六第子。 　　我點了點頭表示讚許，這女的簡直可以用愛恨分明來形容，既不掩飾對我的厭惡，卻 又願意為了師尊的幸福不得不低頭；有著自己的私慾，卻也願意為了大局犧牲小我，如果 能好好加以培養，將來肯定能個有出息的領導者。 　　「妳叫李芸芝是吧？從今天起就是我的女人了。」 　　「噫……」李芸芝砸了砸嘴，絲毫沒打算掩飾對我的鄙夷，我也不太介意，反正憑我 的天賦，三兩下就能讓她在床上變得服服貼貼了。 -- 《轉生成豬的我，突破只能靠雙修》 好評連載中，歡迎點入連結觀看： https://www.penana.com/story/15045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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