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恐同的人 --- 「今天就上到這裡。」藤毅騰話剛說完，做捲腹運動的林志林立刻整個人癱在地上喘氣， 身體一動也不動。 累死老娘了，明明都跟他說今天身體有點累，這傢伙根本沒把本宮的話聽進去。 林志林想到今天自己想偷懶，謊稱最近公司業務忙碌，很操勞，想減緩自己健身的運動量 。藤毅騰看了看他，露出狐疑的表情，然後點頭說我知道了。正當林志林以為自己偷懶的 陰謀得逞時，他就看到騰騰教練抱了兩組25公斤的槓片過來他眼前，在他張大眼的眼皮子 下裝到槓片上，然後對他說：「好了，我們來訓練第一組。」 「你是不是恐同到連人話都聽不懂了？藤毅騰。」林志林看到巨大的槓片在自己眼前，瞬 間吐槽。 「因為你只是想偷懶。」藤毅騰說。 「你又知道了，如果我真得不舒服你要負責嗎？」雖然偷懶的謊言被搓破，但林志林不服 氣的硬坳，藤毅騰看著他一臉為難，搔搔頭走了回去器材那邊說：「好，我拿輕的重量過 來。」 這樣才對嘛！林志林滿意的看著藤毅騰走到啞鈴區的背影，然後提了一組啞鈴回來，但在 那越來越接近的步伐中林志林越看越不對，就看到藤毅騰說：「好了，開始吧，首先硬舉 ……」 「藤毅騰，你在開玩笑嗎！」林志林氣噗噗的說：「這個啞鈴是22.5公斤吧！只比剛剛輕 2.5公斤是怎樣？」 「因為現在你要增肌肉量就不能低於20KG，那對你來說太簡單，而且比較輕了……」藤毅 騰跟林志林頂嘴，這兩人一言一語的畫面意外地吸引其他教練和學生的目光。 「不要！人家今天就是想輕鬆一下嘛！」林志林耍了任性，藤毅騰一臉無奈說了實話：「 你就是這樣才會明明有訓練，卻還是復胖，看這個脂肪量一定又是偷吃甜食、晚上不睡覺 追韓劇、然後亂喝手搖飲還有大喝啤酒沒有節制。」 藤毅騰每一句話完完全全正中林志林，林志林怒火中燒，一把搶過藤毅騰手上的啞鈴，瞬 間續好力開始他的第一組重訓，一邊心裡咒罵藤毅騰，藤毅騰你這白目異男，給老娘記著 ，等下做完滿身是汗老娘就要給你一個「又大、又用力、整個人把你貼緊緊的「同性戀愛 的抱抱」！抱著這樣復仇的慾望，林志林做完他的第一組運動。 但因為運動量很大，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志林整個就累到忘記要報仇。最終結局就是現在 這樣一個小時半後躺在地上，全身痠痛。看著天花板林志林現在才想起自己要報仇的事情 ，但是整個人已經累到沒有力氣，只得暫且先饒過藤毅騰。 這時林志林感覺到自己酸痛的部位有被人觸碰到，原本想說可能是健身房的老闆阿奇哥還 是老闆娘琇姊來關心，但是人一看竟然是那個恐同的直男，藤毅騰？更讓林志林驚訝的是 那個過去完全不碰他的直男藤毅騰竟然用手去揉他痠痛的地方還沒有戴手套，林志林有點 震驚，難道今天藤毅騰跟他上課就沒有戴手套嗎？他不是很怕碰到同性戀嗎？這個藤毅騰 是不是其他人偽裝的複製人？ 「啊！痛痛痛……」被藤毅騰找到身體痠痛的點位，這樣用手指一揉林志林的筋骨，讓他 不自覺喊出聲。 「你都沒聽我的話，回家都不放鬆身體對不對。」藤毅騰說。 林志林見藤毅騰把躺在地上的他給抬起來，轉動揉壓他的腿，整個人仔細的幫林志林做重 訓後的放鬆，而這時他們離得相當靠近，林志林都可以聞到藤毅騰那腋下爽身噴劑的味道 。 難不成是認真模式還沒解除，整個人還在這種狀態沒出來？林志林想，看著藤毅騰認真的 表情，果然這人雖然看起來憨憨的又是那種怪個性，但只要跟健身相關的事情藤毅騰就會 莫名地吸引人。但畢竟已經看慣藤毅騰各種耍白癡的樣子，林志林是不會為這一時的帥氣 暈船，他提醒藤毅騰說：「你沒戴手套。」 藤毅騰聽到林志林的話，看了看他幫林志林按摩的雙手，人先是愣了一下，但不久就繼續 按壓，這時林志林看見藤毅騰的手掌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手繭，比起自己看來是長久訓練的 證明。 「沒關係。」藤毅騰回答。 「真的？你不是很怕碰到GAY。」林志林說。 「不是，我沒有怕碰到GAY。」藤毅騰駁斥林志林的說法。 「明明就有，裝什麼裝。」聽到藤毅騰的話林志林翻白眼，但下一秒藤毅騰的話卻讓他重 新看了一眼他的健身教練。 「我只是怕我碰你會讓你覺得不舒服。」 「嗯？」林志林聽到藤毅騰說的話，人有些意外。 以往恐同的人的不舒服，都來自他這種同性戀的人在他身邊或跟他有肢體接觸會很不爽。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個恐同的人他的狀況卻是反過來的。藤毅騰害怕自己的碰觸會對 林志林這個同性戀帶來困擾，這種想法讓林志林想起以前藤毅騰在健身房看見他的總總行 為，那個消毒、戴手套、還有保持距離等等誇裝的舉動，難道不是因為藤毅騰不想要同志 接觸到自己，而是「反過來」。 「藤毅騰，你……」 為什麼會這樣想？ 林志林原本想這樣問，但是人突然被藤毅騰盯著看，看到那張臉林志林這話就卡在喉嚨， 遲遲沒有說出口。這時他看見藤毅騰露出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困擾的表情，林志林不懂這 個傻直男看著他在想什麼，只是這種兩個人男人臉對臉的狀況讓他相當尷尬，也不管身上 還有些痠痛，人就爬起來，隨口說了句：「幹嘛一直盯著我看，你轉性了喔。」 「你跟我知道的同性戀很不一樣。」還蹲在地上的藤毅騰這樣說。 「什麼啦，聽不懂你在講什麼。」林志林呼了聲氣，不懂今天藤毅騰在發什麼瘋，人就拿 起水壺跟毛巾走去更衣室。一邊脫下都是汗的運動服，林志林忍不住想，這好像是他跟藤 毅騰除了健身和失控以外，最正常談起同性戀這話題的時候。 很不一樣？我？ 林志林不懂自己是怎麼不一樣，在他看來自己這樣的男同性戀根本在圈子裡面就是爛大街 。明明自己娘卻還是對於同樣娘的男生有點排斥，聚會時總會故意穿一些很陽剛的服裝， 壓低聲音裝腔作勢的講話。明明不喜歡運動，還會寫興趣是健身、喜歡戶外活動。然後跟 幾個好姊妹一起看宮庭劇、韓劇，然後上網另存西方影視帥哥的照片，還有台灣運動員小 鮮肉。 他這樣的男同志根本隨便圈內抓一大把，自己到底在藤毅騰眼中有什麼特別的。 洗澡的林志林想不透藤毅騰這句話的意思，原本同性戀要了解直男在想什麼事情就已經是 天方夜譚了，還是藤毅騰這種非一般恐同類型。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一直來這裡找罪受？ 林志林又再一次這樣問自己，但現在的他好像已經有點習慣阿奇哥健身房的設置，不只不 用搶器材、健身房更衣室沒有男人臭還有淡淡香草味，浴室蓮蓬頭是三段式，沐浴用品還 是名牌貨，還有很貴的日本名牌吹風機跟烘腳器，與女明星等級的乳霜放在檯上自行取用 。 這種等級的健身工作室，會員每月的月費還是能接受的範圍，自己感覺已經回不去那種過 去上通俗健身房的生活了。 「好像因為上次你去看騰騰比賽，回去他跟他妹吵架了。」 「欸……」 原本想到櫃台跟琇姊和一些健身教練話家常今天藤毅騰奇怪舉動的林志林，突如其來卻被 琇姊灌進很不得了的訊息。上課完後正在用電子螢幕確認下次課表的林志林聽到話後，露 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馬上回說：「怎麼可能，我會讓他們兩個吵架？」 自己不過就是藤毅騰的學生而已，何德何能讓這兩兄妹吵起來。況且就算只有見過藤毅騰 和他妹妹相處幾次，林志林也覺得他們兄妹感情不錯，只是看上去是那樣。 而且……大直男跟異性戀女為了他這個同性戀吵架，這可能比兩個圈內帥哥同時追求他還 有更天方夜譚。林志林不覺得騰騰跟妹妹吵架是自己的原因，隨口說：「大概是藤毅騰亂 說話惹他妹生氣吧？」 「好像也是。」這話讓幾位在櫃檯的教練認同。 「看吧……」林志林邊說，邊確認兩天後他跟藤毅騰約的課表。 「但是……」琇姊想了想說：「的確，騰騰是不太會說話，但那天比賽完慶祝時，騰騰突 然突然主動談起你的話題，好像因為這樣才跟毅亭吵起來。算了，反正兄妹吵架嘛，都多 大的人了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喔，你就當聊天不要放在心上。」說完就走去忙自己的事 情，拋下林志林一個人留在櫃檯。 前面說吵架跟自己有關，後來又說因為藤毅騰提到自己才讓兄妹吵架。 這話怎麼都說一半啦！ 林志林搞不懂藤毅騰幹麼有事沒事提到自己，說起來除了上課訓練之外，林志林的確生活 上跟藤毅騰是完全沒有交集的，而林志林也從來沒有想去知道在健身房之外的藤毅騰，但 他的確一直好奇這個恐同卻又一次次把他課上完、關心他飲食還有訓練狀況、連睡覺時間 都要每次傳訊息掌握。 想必藤毅騰應該也沒想多跟自己有太多接觸，要不是他找不到人要被開除，絕對才不會理 他這種同性戀哩，這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林志林腦裡不斷抱怨、沒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想著 藤毅騰的事情，在電梯要關上門下樓時，門又突然開了， 「啊……」林志林看著前一刻才看膩的臉，揹著打勾勾運動包的藤毅騰又出現在他眼前， 兩人對望只有相互尷尬，藤毅騰剛踏進的腳想縮回去，這舉動被林志林看見，耐不住剛剛 自己心裡憋一堆對藤毅騰莫名其妙的問題，林志林將氣撒在藤毅騰身上說：「藤毅騰，你 是多討厭我才不想一起搭電梯？」 「啊、啊啊不是，我是覺得我現在應該很臭所以……」 「你身體臭成怎樣，每個禮拜跟你上課的我都聞得到，進來啦……」林志林說，見眼前的 木頭沒有動作，伸手直接用力把人拉進來，這突然的舉動就嚇到藤毅騰，在電梯關門的那 刻，發出一聲慘叫。 「……噗，哈哈哈！只是拉你幹嘛叫成那樣。」 因為剛剛藤毅騰的高音尖叫，讓電梯裡林志林忍不住笑出來。 「你突然那麼用力拉人，我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藤毅騰說，露出一臉無辜。 「藤毅騰，我想問你……」林志林說。 電梯下樓，樓層數字不斷遞減，在這四面只有鏡子的兩人空間裡，林志林問起了剛剛讓他 腦袋不斷陷入藤毅騰漩渦中的那個問題。 「你跟你妹吵架的院因，是因為提到我嗎？」 林志林不想繞彎，直接問藤毅騰這個當事人。聽到問題的藤毅騰先是看著他、然後看了看 鏡子和下樓的數字，最後聽到電梯到樓層的響鈴，電梯門緩緩地打開，兩人走出幾秒鐘， 密閉的兩人世界，眼前車流滿滿、四周吵雜，樓外人來人往，林志林與藤毅騰剛剛獨處的 那幾秒像是不存在的時空一般。 原本覺得剛剛的話語和問題，都會留在密閉的空間裡消失殆盡。 與藤毅騰肩並肩的林志林，打算將問題留在無解的空間裡，但卻在兩人走進吵雜的街道騎 樓時，他清楚的聽到身旁的人說了那句： 我對我妹說，你是個不錯的同性戀。 「難道你這恐同直男有遇過錯的同性戀？」聽藤毅騰講出這種話，現在的林志林一點都不 意外、人也不生氣，只是很本能的吐槽，但想起之前健身房藤毅騰被騷擾的事情，林志林 也自己補了一句：「也對啦，不是所有的同性戀都是好人。」 「我妹覺得你的靠近是別有用心，所以那時候她話講得有點難聽……」藤毅騰接著說，然 後天空一滴雨打在他的肩膀上，弄濕了他的運動短袖。 「喔，這點上次我有感覺得出來。」林志林說，伸出手，手掌往外，感覺有大滴雨點打在 他掌心， 「但我不太懂你妹妹，上次遇到她人還滿好的。」林志林，有幾滴雨珠落到了頭上，他直 覺地用手去遮，人說：「是我那天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 「應該是我的錯。」藤毅騰說，林志林聽不懂，但嘴很壞的說：「你哪時沒有錯？」 「嗯。」藤毅騰沒有否認，他一邊拉開背包拉鍊一邊說，越來越多雨滴打在他身上。 「我妹只是怕以前的事情又重演。」藤毅騰說。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林志林說，人被藤毅騰這些話弄得不解，而落下的雨水越來越 多。 一場傾盆大雨倒下城市，街頭瞬間只剩雨水打在各處的嘩啦聲。 此刻林志林的頭髮不是濕的、人也沒有被這突然其來的大雨弄成落湯雞。只見上頭上千雨 滴打在傘上。在下大雨的前半秒，藤毅騰從包裡掏出了自動傘．傘一撐起，雖打濕他某邊 的肩膀，但卻讓兩人躲過全身溼透的命運。 又悶又濕的空氣裡，除了雨水打過街頭的霉味，林志林還聞到藤毅騰身上那股體位，是運 動後會有的那種不好聞的汗臭味，但這味道出現在藤毅騰這直男健身教練身上確是如此的 政治正確。 「林志林，你有喜歡我嗎？」 「放心，我沒有喜歡你。」 大雨中面對藤毅騰的問題，林志林在只有兩人獨處的傘下回答。 過去知道自己是同志時，許多直男會開玩笑地問他說：是不是喜歡自己？千萬不要愛上他 ，而面對不知從哪來的自信，林志林會看情況與今天老娘的心情給予這些有意無意尋開心 的直男回應，通常聽到不會喜歡他，直男都會追問為什麼？ 但在藤毅騰臉上他看見被自己拒絕的藤毅騰，臉上不知為何露出淡淡的笑顏。那是一種像 是有心事此刻被放下的微笑，並且與現在大雨落下灰暗的天氣完全不匹配的笑容。 雨下不完的最後，林志林獨自撐著藤毅騰給他的傘，走到一間百貨避雨。 太好了。那聲音沒有被大雨蓋過。 他是這麼說，露出笑臉說太好了。 收起傘的林志林，用百貨提供的雨天透明塑膠套將藤毅騰的傘給裝起來。 雖然自己覺得藤毅騰人很笨拙，臉也不是他的菜，還有點恐同，自己不會喜歡但也沒到討 厭的地步。自己的確越發在意藤毅騰這個直男，但是林志林很清楚地感覺這不是愛情，而 是一種相處久後對於這個傻直男的好奇、與關心。兄妹吵架、為何恐同，林志林從藤毅騰 身上從沒弄明白。 但他覺得自己是否應該就此打住，不要繼續窺探他的直男教練那些隱私。 關於恐同的背後可能的故事。 你的靠近是別有用心。 是嗎？原來我給人這種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很少被女性討厭的緣故，林志林感覺被藤毅騰妹妹針對，比起讓他 氣得半死那些藤毅騰各種恐同舉動還讓他覺得不快。 藤毅騰，我們之間的關係是…… 一個健身教練跟一個瘦不下來的學生。 拿起耳機，林志林聽著自己最愛的典藏音樂，是一首首不被祝福的情歌、初戀與失戀。好 像誰的青春沒愛過，誰的校園故事不青澀，但很可惜自己就是被青春愛情劇排除的份子之 一，但，他的教練可不是。 學收時代我有個朋友是同性戀，但是我們發生了不好的事。 因為你是我第一個學生、雖然是同性戀，但我覺得你人很好。 但我妹說同性戀都一樣，只要對他們好、到最後就會為所欲為。 「再這樣下去又會跟以前。」妹妹藤毅亭對藤毅騰說，口氣顯得很差。 整個氣氛在兄妺之間這幾句話下變得很糟，更糟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在說什麼事，全 場人完全無法插話的尷尬，只得緩和氣氛將話題導向別處。 老實說我沒有想聽那麼多。林志林算是半知半解藤毅騰與他妹妹口角的原因。他不想追究 這些因為他而帶入過去同性戀友人故事情節，但是沒辦法他已經聽到那麼多。好在藤毅騰 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說好故事的人，以為將事情解釋了，覺得雨不會停就把傘借給林志林人 又回到健身房裡拿別把傘。 藤毅騰學生時代認識的同性戀，大概就是現在藤毅騰恐同的主因吧？ 邊逛著百貨等雨停的林志林想，雖然不知藤毅騰過去到底有段什麼故事。但他逐漸明白自 己的健身教練很「恐同」的原因。 藤毅騰的恐同從來不是歧視與帶有惡意，而且林志林也沒有聽過藤毅騰詆毀過同性戀什麼 與說過壞話。藤毅騰他只是單純的「恐懼」會接觸到同性戀，害怕自己跟同性戀相處，更 是偏激的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會有所不妥，而越來越偏執於同性戀的恐懼症狀。 林志林不想去猜藤毅騰究竟過去發生什麼不堪的事情，導致他現在如此。 因為有些故事只留給當事人。 「藤毅騰，你喜歡我嗎？」球場邊男孩問著穿著制服一個人打籃球的藤毅騰。 藤毅騰運著球，直接了當的說：「喜歡啊，你會借我漫畫、而且也會邀我去你家打電動。 」說完出手投籃，球打中籃框彈了出去，往男孩的方向滾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真的很笨耶。」男孩白眼看了藤毅騰，被人說笨的藤毅騰不服氣的 回說：「你才笨勒，每次都只在旁邊看，叫你跟我們打球你都不要，球給我。」 藤毅騰對撿起籃球的男孩說，但男孩卻沒有要給他的意思，只是一臉怪異的說：「欸，藤 毅騰你過來，我跟你說一件秘密。」 「什麼秘密？」藤毅騰好奇地聽著男孩的話走過去。 「我只告訴你，你不可以跟別人說。」男孩表情認真。藤毅騰聽了則是興奮的追問：「什 麼事情，那麼神祕。」 「你耳朵靠過來，我跟你說……我……」 兩個國中制服的男孩，在放學後的籃球場，悄悄的說了一個秘密。 「我不喜歡女生……」男孩對藤毅騰這樣說，國中生藤毅騰以為男孩是想抱怨班上的女同 學，人憨厚的問了句：「誰啊？」 「我喜歡的是男生。」這句子傳進了藤毅騰耳朵內，藤毅騰愣了一下，整個人呆著不動， 他記得好像上健康教育課的時候，老師有講過有些男生不喜歡女生；Ｓ女生不愛男生，說 這是…… 「我是同性戀，不要跟別人說喔我只告訴你。」男孩說完對藤毅騰露出一個微笑。 「你不喜歡女生，那你喜歡誰啊？」不知道是順著男孩的話題，還是突然想到，藤毅騰這 樣問著男孩，而得到的回答只是男孩看著他笑而不語，在過了許久後將籃球傳到他手上， 對藤毅騰說： 「才不告訴你。」 -- 個人Blog：https://kevinmoleaf.weebly.com/ 小說連載頁：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member/26930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9.130.76 (臺灣) ※ 文章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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